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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综同人】列仙手札·陶朱纪 ~其之壹~

06封神/05争霸/10水洗船 长线联动背景

夫范中心。多cp展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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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至今也忘不了那个王的眼神。


或者也可以说――那个注定要成为一颗弃子,终陷入穷途末路之人的眼神。


因为在此之前,我恐怕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。


那么……那么令人心惊的,悚然的,绝望的。同时,却又饱含着浓炽凄艳的爱意。


被注视着的那个人像是读懂了那样的眼神。


四目相接却无言以对。


脸上不悲不喜,心中不垢不净。


瞬息之间,他手中的青铜佩剑陡然出鞘而去。


落败的王纵身接下了利刃,兀自横在项上一刎,便仰倒于地。阵中未有敢做声者。


后惟掷剑之人缓步近前,垂手抚过那未曾阖上的双目,继而使鲜烈红袍的一角无声覆过已失去生气的昔日霸主的面容。


再抬起头来时,他的眼眸冷澈空明。不增不减。


这个场景,像极了后世所创之舞台悲剧的最终幕。只是愈发的残酷。


虽然说起来,我也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而已。


如今,要我再从头讲述这个古老冗长的故事,恐怕有些细节也都记得模糊不清了――甚至其中一部分还有道听途说之嫌。只是始终不能忘怀的,便是亲眼见证过的,这最后一幕。


自那以后的千年间,我倒是见过一些与之有几分相似的眼神,可再也没有感受到那般凄凉,那般动容。


直至我遇上另一个被天命抛弃的王――但这便又都是后话了。


而后辗转数十载,我才终于找到机会去探问故事中的另一个主角,是否后悔过当初的选择――可他,依旧没有回答。


――没错,我的确是识得那个赐剑之人的。那个......冷心冷面的「槛外人」。


按照他生活的时代来看,我们都算做过一世荆楚之民,勉强还可说是有缘――只不过在我来到这世间时,距离他降生尚有数百年的光景。


而论起门下辈分的话,他还应唤我一声师姐。


记得和他初识,是同师叔一道前往盘古大山请出天书之时――也是在那会儿,我才听闻师叔难得破例收了一位凡间的少年为弟子,此人唤作少伯,年逾十六,说起来倒是与天化初次下山时的年纪相仿。总爱卖关子的师叔似乎十分中意这个新收的徒儿,提起他时,鹤发童颜的天庭元老面上还依稀能窥见几分欣悦之色。


据他所言,这个少年的修道天分并不比师兄杨戬差,只是心性略显古怪,常发些惊世骇俗之语,故此多与人疏离――话虽如此,但我心里十分明白这种评价若是出自师叔之口,实乃褒奖之词。若没有半点异乎常人的乖僻之处,是得不到师叔青眼相加的。


就在看见那个少年的瞬间,我心中又更加确信了这个想法。


作为一个才入阐门的修道之人,他的身上似乎天生已带着股隔绝化外的冷清萧瑟之气――尘世众生但凡有不愿亲近者,不外如是。


师叔亦嘱他切记服食丹桂、饮冷泉之水,长久即可尽去污秽。


尚不曾脱离肉体凡胎的少年郎,流风霁月的眉眼间却隐现妙微真元。想来只需假以时日,他的修为必可超过绝大多数的三代弟子。不过,一直到请下天书之后,我方才真正明了师叔命他先一步守候于此的深意。


周氏河山八百载,一朝气数始方尽――五百多年前,垂垂老矣的周昌负重走过八百步与女娲娘娘换来的这江山社稷,终究也会到尽头。


姬姓王嗣家天下,何复往昔峥嵘时――礼崩乐坏,硝烟四起,所谓乱世便是为下一个天命轮回所趋。


在这般苟延残喘,天子蒙尘的王朝末日里,从来妖魔横行,饿殍遍地。类似的场面,我并不是第一次目睹了,可要说完全无动于衷,又的确有些勉强――毕竟,上一回那宛若人间炼狱般的情形,仍旧历历在目。


或许正如师父所言,我的道行还是太浅了罢。


仅此须臾间,眼看新一轮的天命又将开启。我想,这个名为少伯的少年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应当是至关紧要的。


只不过......历来得承天命者,须尝尽人间七苦。


其实最初我也不敢确定,这个看上去清高倨傲的少年能否真的担起天书诏命之重――因为即使慧根再深厚,也未必就耐得住人世至苦。师叔却丝毫不曾怀疑自己爱徒的能力,再问他缘故,他只是笑而不答。


后来的事,相信不言自明――少年不负师尊所期,通万般试炼,践行使命,终成大道。


听上去和我们数百年前的经历并无什么不同。但不知从何时开始,面对这少年我竟然生出了一丝动摇和犹疑――如他这般,真的就能无怨无悔么。


只道是,世人都晓神仙好,一干尘缘全忘了。


回忆起入门之时,师父再三告诫:欲得大道,必断情思弃爱执――既是心无挂碍,便无有可怖。求取诸法,无生无灭,无始无终――这条则是师伯祖往昆仑论道时教授我们的真诀之一。


可惜浅薄愚钝如我,总不能将师尊的教诲融会贯通,甚至还有意与其背道而驰……也为此才在中途落了个落雷诛魄的惩戒,差一些便要真元散尽。许是最后帝君从旁求情说动了师父,念及往日师徒之谊,最终还是对我网开一面。而自那之后,我再也没有违背过师父的意思――善修己道,不问来去,方才有所成。


但如今看起来,我却仍旧是六根不净,执迷不悟的了。不然,就不会再三为少年后来的诸多行事感到矛盾和困惑。


又或许真的是他的悟性和仙骨胜于我等太多,所以才被早早地授予了天书敕命,不畏背负起芸芸众生难以承担的重任。


门下三代弟子中曾真正游刃有余做到过这一点的,其实也就只有一个清源妙道真君而已。


盘古大山山顶匆匆一面别过,等再次见到这个小师弟时,业已是人间鲁昭公继位后二十一年。


而这一回见面较之前则全然不同,亦可以说是阴差阳错之下才有的相遇――若非他的面容还残留着些许年少时候的感觉,我是断然不能那么快地认出他来的。


准确一点说,当我意识到他就是曾经那个冷淡乖僻的少伯时,心里着实是有些惊诧――纵观原先他眉宇间那种挥之不去的孤寂清远的气息似乎淡却了不少,可若是再仔细地分辨,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其实并未消失,只不过像是被他有意地掩饰隐藏了去,又凭空添了几分凡间烟火味,不再像初见之时那般与世俗格格不入。


于他而言,我的面目应是不曾有过什么变化,所以一早在舒城郊外照面之时,他便心领神会般朝这边微俯下身去遥遥行了一礼,权当作是再见的礼节。


那时我也仅是点头示意,未曾停留。或许只是因为注意到了在他身边有一个较他略为年长的缁衣男子,二人往前走着,时不时低语一番,那个男子面相忠厚,却一脸阴郁气结,看起来心事重重,身笼不祥。


待他们去后掐算之下,才知晓此人是少伯在游学时结识的知交――姓文,人唤子禽,如今亦出仕于故楚。奈何不受平王重用,便如此终日里愁眉不展,偶尔闲时与友人出来散心,宣泄些胸中闷气。――论其智能学识,似乎尚算是可造之才,可惜一念执迷,易为声名常理所累,更甚者以之玉石俱焚。如今生逢这乱世......恐怕日后也是个不得善终之人啊。


在这第二次的碰面之后不久,我便接到师命前往洛迦山――师父令我将一块凤纹玉帛亲交给帝君,且再三叮嘱绝不可对外张扬,送达后即刻回梵音洞府复命。虽然那时心中纳罕为何师父今次不着龙女前去,反而特意遣我来办此事,但是师父既然不提其中缘由,我亦不好多加追问,只是就此应下便立刻赶赴东岳道场去了。


见到帝君之时,他正与炳灵公对弈,半盏茶的工夫,四方天地间两方胜负看似难分。


此乃父亲大意了。气势颇盛地使黑子反夹的长发青年面露笑意,腰间蓝田玉带飘摇,微有些自得之态,隐约可见其年少时的意气风姿。


我儿如此脾性......即便是成了仙之后,亦不见作何改变――帝君捋须笑叹,言语间其状甚似无奈,眼底却难掩疼爱之色。


尚不等炳灵公回过神来,帝君所执白子悄然一落已扣住了阵中第十眼,顿时冲断其间黑子之气,仅一路之差便定下死局。


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青年神君不禁呆愣片刻,瞪圆了双目也未曾说出半个字来,少顷后才好似心有不甘一般跌足长叹,口中则略带嗔怪道实是父上愈发老谋深算,如此情状便又惹得帝君忍俊不禁。


眼前这般天伦之乐,于我而言,实属陌生。


既是陌生,故多艳羡。


或许也是为此,当初才不忍见他们父子骨肉分离,阴阳相隔――


所幸虽身历万般磨难,失了逍遥仙体,但总归上苍垂怜,令他们化作山岳神明,也算脱去了轮回之苦,可永享三界福祉泰平。


――想来,亦当是了却了我心头一桩夙愿。


将师父所托之玉帛呈交于帝君之后,他本欲留我一道烹茶闲话一番,奈何师命不可违,故只匆匆寒暄了几句,便又即刻动身向普陀道场去,不料才到紫竹林外竟遇上了师叔。


上前去拜谒师叔,他便微微颔首,只说今日还有事来与师父商议,不等我引路往洞府那边去时,恰巧见到龙女施施然在山径上现身,相互攀谈几句过后,便由她带引我们来到洞府前。


当下本还在犹豫是否要先入内向师父复命,却听闻师尊传音悠悠传至耳边,道是先在外等候,待他前来。


不多时,师父从山上驾祥云而下,先与师叔拜过互道安好,又吩咐了龙女去采集法华池中圣莲的清明雨露,就只令我仍候在洞府外,待他与师叔单独议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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